白沙_S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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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约】黑暗之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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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你不过是一个一根筋到无可救药的死小孩

 

 

地下室旁的楼梯背后有一个地方不大的阴影,花木兰拖着守约藏了进去,铠和苏烈正在里面蹲伏着。

“大叔,阿铠……”看见小队齐聚在这里,百里守约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说来话长,等把百里玄策那小崽子捞出来我再慢慢解释。”花木兰摆摆手,示意长话短说,“总之,当务之急是把玄策救出来,密文也要带走。”

百里守约不知道木兰姐他们是怎么知道密文的存在的,他用带着疑惑和惊异的目光看向队长,花木兰却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示意以后再说。

是错觉吗?守约感觉到木兰姐和苏烈大叔的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看。

“总之,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先救出玄策,铠,把计划给守约说一下。”

铠顺势接过话:“A计划,我们从这里绕过守卫到地下室,在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放倒看门的家伙后进去把玄策放出来。”

“我觉得不行,”苏烈捏着下巴沉吟片刻,“守卫军一向对俘虏看管很严格,像玄策这样对他们来说极度危险的俘虏,他们一定会用最坚固的镣铐,在没有钥匙的前提下要放开玄策只能用守约的枪,而枪声势必会引来卫兵,敌众我寡,突围会很艰难。”

铠像早已料到一样接着说:“B计划,先去偷密文盒子,然后用密文做要挟让他们把我们都平安送出去。”

花木兰摇摇头:“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找到密文,这个计划本身就太过天真,如果出一点差错我们可能全部都要交代在这里。”

铠耸了耸肩:“C计划,直接把墙砸开,救出玄策后一起突围,他的镰刀木兰已经偷出来了。”

百里守约瞪大了眼睛,这是他听过的最馊的主意,没有之一。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四人赶紧缩回楼梯后的阴影下。

他们看见一个身披软甲的男人手捧一个布包走了过去,身后跟着几个随行护卫。他们经过楼梯口,径直去了关押玄策的地下室。

 

在看到男人的面貌后,花木兰和苏烈顿时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木兰姐,他是……”守约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个早就不该存在的的人。”花木兰扭过头,“事到如今,只能采取C计划了,前辈。”

 

苏烈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他扛起巨大的撑木,屏息运气,将撑木狠狠砸向地下室侧面的墙壁。

 

“轰”的一声,石墙应声倒塌,露出房间里刚才经过的男人和被士兵包围的,正在被审讯的百里玄策。

男人似乎并没有被这巨大的动静惊到,他回过头,笑吟吟地看着为首的女子:“呵,是花将军啊,好久不见。”

花木兰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声道:“真不巧,我可一点也不想见你,侯景将军。”

侯将军轻笑一声,毫不在意木兰的失礼。他枯瘦的手抚上密文的边缘,依旧用不疾不徐的语气说道:“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花将军,让你为我当了这么多年替罪羊。”他又看向咬牙切齿的苏烈,“还有你,苏状元,如果不是当年你提议开放关市,我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密文。虽然它之前不知被谁偷了出去,不过好在它现在回来了。”

花木兰将重剑反手背在身上,她瞪着男人,眼里是前未有过的愤怒和敌意:“所以你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盒子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还绑了姐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不懂吗?!”

百里玄策无语:“队长,我不是狗……”

花木兰怒道:“闭嘴,别打岔!”

百里玄策乖乖闭上了嘴。

侯景摇头叹息道:“你明明知道密文有多么神奇的力量,它不应该只在历史上作为传言昙花一现的。”语毕,他的嘴唇轻微抖动着,念出了一些晦涩难懂的音节,当最后一个音节出口,在场的所有士兵像被抽出灵魂一般呆立着,眼睛空洞的可怕,如同行尸走肉。“很可惜,我赶时间,只能先让他们陪你们玩玩了。”说着,侯将军抱着密文从地下室的正门从容离开,花木兰想冲过去,却被受控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百里守约趁乱赶到玄策身边,一枪打碎了玄策身上铁链上的锁,铠将别在腰后的一对钩镰抛了过去,玄策顺势接住。武器物归原主,现在要做到就是从这群混乱的士兵中间杀出一条路离开这里。

 

援兵不断赶来,虽然他们的战斗毫无章法,击败他们也是易如反掌,但奈何他们人多势众,木兰他们不愿滥杀无辜所以打得束手束脚。小队的队员们被困在地下室里,打倒了一波敌人后,马上就有新的一波士兵加入,一时间花木兰等人陷入了苦战。

 “玄策!小心后面!”听见哥哥的惊呼,百里玄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士兵不知从哪里绕到了他的背后,那人张着空洞的双眼,挥刀砍了过来。

糟了,躲不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感觉有人冲过来抱住了他,两人翻滚着倒在地上,那个偷袭者也被苏烈一棍子拍在了墙上。玄策这才发现抱住自己的人正是百里守约,他伸手回抱住哥哥,却在触到守约的后背时沾上了一手黏腻。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击中了少年,他抬起手,只看到满手血腥。

玄策抓着守约的肩膀将他稍稍推离自己以便能看到他的脸,却看见哥哥微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无论自己怎么晃他,喊他的名字,百里守约也没有回应一个字。

百里玄策只觉得心跳似乎停了一瞬,然后,他的血液开始燃烧起来,连带着自己的理智,一点点燃烧殆尽。

回去……不准出来……百里玄策能感觉到另一个“他”正以自毁一般的形式冲撞着自己的阻隔,而他已经快要拦不住了。

【滚开!!】

“玄策,小心!”花木兰砍翻了一个冲过来的士兵,回过头却发现另一个士兵已经提着刀冲向了陷入呆滞的玄策和失去战斗能力的守约。

“噗嗤——”鲜血喷溅的声音传入花木兰的耳朵,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士兵的脑袋从肩膀上滚落了下来。随着尸体的倒地,露出了身后的少年。

少年一手搂着半躺在地上的百里守约,另一只手提着还在滴血的钩镰,他抬起脸,溅在脸上血液顺着侧脸滴落在地,一同被染上血红的还有那双清澈的石榴色的眼眸。

玄策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因守约受伤而陷入疯狂的“他”。

“百里玄策”猛地甩出钩镰,镰刃所过之处,飞溅的血花和惨烈的哀号此起彼伏。少年的双眼一片空茫,他的身体在这之前早已因为打斗和长时间的禁锢而疲累不堪,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机械地重复着杀戮,没过多久,他的眼前便满是尸山血海。

“快住手!”此时小队的成员们也察觉到了玄策的不对劲,苏烈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双铁臂从背后紧紧锁住少年,成功阻止他继续杀戮下去。

“放手!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杀!”“百里玄策”在苏烈怀里拼命挣扎,只可惜苏烈的体型优势太过明显,他一时竟无法挣脱开来。正当花木兰准备先把失控的少年敲晕带回去时,“玄策”突然抬腿,猛地发力一脚踹向身后苏烈的膝盖。

力量并不是他的强项,但瞬间爆发的“百里玄策”力量完全不输苏烈,这近乎全力的一脚差点踢碎了那个强壮男人的膝盖骨,趁着男人失去平衡的一瞬,他矮身从侧面挣脱了苏烈的束缚。重获自由的“玄策”握紧钩镰,将刀锋对准了自己的队友。

花木兰的重剑出鞘,铠体内的魔铠也蓄势待发。

然而不等“百里玄策”出招,他便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那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百里守约,他死死按着少年持刀的双手,即使他的手因为失血而冰冷颤抖,他也没有放松半分力气。

“玄策……别这样……他们是你的家人啊……”

家人?开什么玩笑?我可不像那家伙一样贪心,我只需要哥哥就好。

 身后的哥哥也早已是强弩之末,他的声音也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断断续续,只要自己用点力气就能将他轻松甩开。

可不知为何,在守约抱住自己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紧接着,疲倦犹如洪水猛兽席卷而来,他终于放任已到极限的身体软倒在哥哥怀里。

而守约此时也无力支撑失去意识的百里玄策,两人双双倒地,但在玄策的脑袋即将撞上地板的前一秒,他伸手护住了弟弟的头部,如同本能。

两人都是满身血污,百里守约虚抱着玄策,额头贴在墙壁上不住地喘息,因为失血和疲惫而失焦的红色双眸望向朝他们奔来的花木兰和铠,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快被折腾死了。

 

大漠的夜晚总是寂静的,花木兰一行人从军营里逃出来后,甩开追兵又绕过在城里巡逻的守卫,兜兜转转躲进了城镇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百里守约这才知道,他们的队长在长城一带的城镇中都布置了至少一个的安全屋。

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但不代表没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蒙面的男人蹲在房顶上耐心的等待着,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男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攀着屋檐的边缘一个漂亮的转体蹬上窗台,他用最轻的动作打开窗户,翻身从打开的窗口钻了进去。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屋内的少年仍在熟睡,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闯入。男人走到床边,端详着少年片刻,然后举起手中的匕首刺了过去。

在刀刃刺入皮肤的前一刻,一股力道强行偏移了匕首的方向,扎进了少年身侧的床垫里,发出极沉闷的一声响。

“如果想叫我出来下次可以换一种方法。”刚刚还在熟睡的少年睁开血红的双眼,一丝惺忪的睡意还残留在眼里,然而身体早已进入备战的状态。他绷紧了身体冷冷地盯着男人,语气十分不善:“师、父!”

潜入的男人正是多年前收养百里玄策的兰陵王。

男人碧色的眸中仿若置着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他拔出匕首,道:“不会有下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百里玄策”翻了翻眼睛,他可不关心能不能再和他见面:“所以您半夜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啊?”他用着敬语,可语气和眼神里不见半分尊重。

一个小物件从兰陵王的衣袖中滑出,他将那东西朝少年掷去,“玄策”摊开手掌,让那个他们之前不小心带出来的小密码筒落进掌心。

“你哥忘在客栈里的,我给你们送来,”紫发的刺客转过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如果你们想活命,就别再弄丢了。”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少年抱臂靠在枕头上,没有半分想要挽留的态度,“我累了,就不送了。”

兰陵王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比起百里玄策情绪化又不计后果,他这个弟子的里人格倒是更符合杀手的特质。他熟悉各类暗杀技巧,手段也足够利落狠毒,更为可贵的是,他比常人有着更少的感情牵绊。

他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杀手,只可惜百里玄策与他不同,他终究不是吃这碗饭的,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归宿。

兰陵王走到窗边,又突然停下脚步,低沉的声音隔着面罩传进屋内人的耳朵:“玄策。”

“你叫哪个?”少年冷笑,“如果是给那个草包的,不好意思,我不会让他现在出来,也不负责当传话筒。”

“跟你说的。”男人叹道,“知道你为什么杀不了他吗?”

“······”

“你们本就是一体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分裂,但你应该也知道,你们两个,最终只有一个能留下。”兰陵王顿了顿,接着说,“要么毁灭对方,要么成为对方。”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自始至终都不承认他的存在,那你永远无法成为完整的个体,更杀不了身为主人格的他。”

“我为什么要承认他?那家伙根本不配与我竞争!”少年嗤之以鼻,“你说得对,我们无法永远共存,但最终的赢家只会是我!”

“那你就只能期待他主动放弃了。”兰陵王幽幽地说,“我话就说到这里,之后的路你们得自己走。”

男人打开窗子,临走前,他又开口:“玄策。”

“又干嘛?”少年的语气里已经染上了不耐烦。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而你永远学不会哭。”

“百里玄策”身子一僵,他听懂了兰陵王话里的深意。

“我不需要。”他听见自己说。

对,他根本不需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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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侯景这个名字源自南北朝时期的叛将,只是借用一下名字,请不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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