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_S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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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约】殉道者

之前脑洞衍生片段合集    脑洞戳这里

最后还是手痒没忍住,守约的恶魔皮真的太好看了!

成文我是真的写不了,一是笔力不够,二是三次忙没有精力写大长篇,三是脑洞太虐光几个片段都写得我肝颤

大概是混乱善良策x守序邪恶约

——来自一个尝试hurt/comfort题材结果只会写hurt不会写comfort的沙

 

【1】
特工远远就能看见那个站在大门口的女人。

那是一个漂亮的恶魔,有着长而柔顺的黑色卷发和能让所有女性都嫉妒到眼睛发红的火辣身材。她迈着小鹿一样的步子款款走向特工,攀着他的肩膀几乎把整个重量都压在了特工身上:“听说你又接了个任务,我来给你送行,感动吗亲爱的?”

特工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将她甩了下去:“不必,一个小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那可不一定哦。”恶魔毫不在意地将垂在胸前的一缕黑发拨到耳后,“说真的,我有点可怜你,你要对付的那个百里玄策,可是个疯子加变态,和他接触过的恶魔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是真的——砰,死得渣都不剩。”她双手比了个爆炸的手势,声音里染上了幸灾乐祸的愉悦。

“所以我才会受命去解决他。”特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能被恶魔这样评价的人就已经和他之前的那些任务目标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可同样的,死在他枪下的恶魔猎人堆起来也够地狱犬们吃上足够长的时间了。

恶魔笑了起来,尖锐的尾音令特工不适地皱了皱眉,她走到特工的另一侧,微笑着说:“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毕竟被仇恨蒙蔽的疯子,有时候连恶魔都惹不起呢。”

可干猎人这一行的,有几个不是因为亲友被恶魔杀害而走上这条路呢?能驱使他们走下去的,无非只有弑亲之仇了。

见特工没有回话,恶魔不甘心地再度缠了上去,修长的手指缓缓在特工的肩窝处画着圈:“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这么关心你,你怎么——”她没有再说下去,抵在她额头上的冰凉枪管打断了她的话。

“我很忙,告辞。”特工看着微举双手却依旧笑意不减的女恶魔,蓝紫色的恶魔瞳中却没有任何情绪。他收起枪,丢下那个女人走了出去。

女恶魔没再追上去,她低声笑着,拢了拢头发,道:“好吧好吧,虽然你这样冷冷的样子也很酷,但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啊,明明你哭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了。”

回答她的只有鞋底在地面上渐行渐远的敲击声。

【2】
走出教堂的那一刻起,百里玄策就知道他被人——或者说是被恶魔盯上了。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他敢打赌地狱里没有恶魔不想要他命的,不过那些想取他的人头的家伙们最后都无一幸免地变成了他在猎人工会处换来的报酬。而这一次也不会是一个例外。

百里玄策颔首,虚情假意地为这次来的倒霉蛋提前默哀了两秒钟,同时他也祈祷着恶魔不要在行人稠密的闹市区搞事。令人欣慰的是,这次来的恶魔要比之前几次的家伙们有眼色得多,他一路上紧跟着自己,除此之外倒没做出什么扰乱公共治安的事来。透过车窗,百里玄策在对面的那幢高楼顶端看到了一个暗紫色的身影,他眨了眨眼又看了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玄策开着车一路回家,而就在车即将开进车库时,那个恶魔动手了。

车头猛地转弯一头扎进了一边的灌木丛,子弹擦着车窗的边框呼啸而过,在钢琴黑的车身上留下了一道突兀的划痕,百里玄策甚至来不及有下一步反应,第二枚携带着恶魔力量的子弹冲了过来,一枪打穿了汽车的油箱。

特工从狙击镜里抬起头,汽车爆炸的巨响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冲天的火光在暮色中分外显眼。他收起枪,一步一步走到燃烧的车前,突然皱紧了眉头,他感受不到周围有亡灵的气息。百里玄策还没有死!

银发的恶魔突然矮下身,一枚盐弹擦着他的恶魔角飞了出去,他立刻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开了一枪,而回应他的只有子弹打在墙上的一声闷响。特工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跑进了房子里,他想也没想便追了上去。

百里玄策住在一栋两层楼的小平房里,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大,但内部却是五脏俱全,里面的驱魔用具应有尽有,看起来不像一个家,反而像一个天然的囚禁恶魔的牢笼。特工才意识到自己贸然闯进猎人的屋子里实在太欠考虑,可当他看到百里玄策的身影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突然击中了他,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追进了房间里。他稳下心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小心地避开并破坏了墙壁上驱魔的咒印,而就在这时,他的双腿突然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得再也无法移动半分,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一瞬间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特工抬头,猩红色的恶魔牢笼法阵赫然出现在房间的天花板上,法阵的边缘闪烁着银红色的微光,将恶魔困在其下方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恶魔的注意力,他向门口看去,红发的神父一手搭在门框边,门外的灯光照亮了他的半个身体,另一半则掩埋于黑暗。

他对恶魔露出了一个微笑,暗红色的眼眸在明暗之间却如同干涸的血液。

“晚上好啊,恶魔先生。”

【3】
他们停下了。他听见恶魔们四散离开,最后一个离开的恶魔捞过一根锈迹斑斑的长矛,穿过了他几乎碎成粉末的肩胛骨把人牢牢地钉在了地上。百里守约的呼吸滞了一下,他被烧毁的声带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艰难地呼吸着,试图抑制身体的颤抖以防伤口被撕得更大。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他收获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恶魔也是会累的,在他的双眼还是完好的时候也很难通过地狱里的光影变化来判断时间的流逝,所以百里守约也不知道他被折磨了多久。在刚被拖下地狱时他试图反抗过,但一个死得只剩下灵魂的普通人类又怎能和一群恶魔抗争?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他们要这样对他,他尖叫,哭泣,求饶,恶魔们反而变本加厉地毒打他。他也曾试图不要在折磨中失声惨叫来刺激恶魔的神经,可那、那实在太疼了,在疼痛面前从来没有什么英雄,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连疼昏过去都是一种恩赐——即使它通常只能持续几秒后再让他疼醒过来。他身上的伤已经足够死上几百次了,但这里是地狱,即使他被大卸八块那群恶魔也会有办法将他重新复原,死亡对于任何身处此地的灵魂都是求而不得的奢侈品。

他大概只“休息”了十几分钟,因为没过一会,恶魔窸窸窣窣聚过来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他的耳膜,紧接着他的肩膀一凉,那根长矛被粗鲁地拔了出来,守约发出了一声破碎的气音,他无助地呜咽着,在爆炸开来的疼痛中试图蜷缩起自己残破的身躯。

“真是令人敬佩。”他听到一个恶魔用粗哑的声音说着,“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堕落。”

“那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成为我们的同伴,晚些堕落也好,玩具换得太勤也没意思。”另一个恶魔嘟囔着,得到了其他几个恶魔的赞同。

百里守约感觉到有人在他身旁蹲下,一股大力扯着头发迫使他抬头。“想好了吗小子,只要你同意我们之前所说的条件,我们就不捉弄你了。”

守约在他手里止不住地颤抖,他轻声啜泣着,缓慢,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吧,回答错误。”恶魔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遗憾,他松开手,任凭守约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那我们继续。”

————————————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恶魔们再一次来到他的身边时,百里守约在他们动手之前开口了,用他刚刚长好只能勉强发声的声带。“停下……”

恶魔们不动了,他们围在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片刻后一个恶魔走了过来,带着地狱独有的血腥气和硫磺味:“想好了?”

百里守约点头:“我答应你们……”

“很好,”恶魔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我们期待着你的表现,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很快,他们离开了,去寻找他们新的玩具,留下遍体鳞伤的百里守约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享受他的最后一晚。

守约挣扎着翻了个身,费力地用血肉模糊的胳膊撑着身体爬到了几米之外,用他疼到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手拂开那一处地面的尘土,露出了里面几块碎裂的小木片。

百里守约小心地把它们挖出来然后一块块地拼凑起来,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他痛不欲生,但他还是一点点耐心地拼凑着,这些木片最终在他手下拼成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

让恶魔停止折磨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去做同样的事,用恶魔的方法去折磨别的灵魂。从下地狱起他便一直坚守这个底线,可这太痛苦了,他真的受不了。可能他们说的没错,到了地狱便再无救赎,堕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变成恶魔其实非常简单,不需要电影里那样复杂的改造手术或是特殊的邪恶仪式,只要抛弃最后一丝善良和怜悯,就会轻易地染上地狱的污浊。所谓恶魔,就是失去了人性的亡魂。

守约捧着破碎的木人将它放在心口,他蜷着身子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玄策,对不起。他颤抖着泣不成声,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对不起。

【4】
百里玄策从满桌的资料中抬头,被捆缚在恶魔陷阱里的百里守约安安静静地坐在密室里阵法中间,空洞的双眼漠然地虚望着前方,犹如一座雕像。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单向玻璃,百里玄策只能通过那小小的一方窗口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将视线牢牢定在屋内那个恶魔身上久久不能移开,试图从那团污浊而破碎的灵魂里寻觅到他哥哥的身影。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想取他性命的恶魔是他早已死去的哥哥的事实,他在恶魔的身上寻不到丝毫与百里守约相似的痕迹,那个恶魔漠视生命,举手投足都带着机器一般的冰冷和精密,把他与记忆里那个温暖善良的哥哥相比简直就是对百里守约的亵渎。

可他手中所有的线索都无情地指出,法阵中的恶魔,就是他的哥哥,百里守约。

百里玄策低下头,手中那张涂满晦涩难懂的符咒和拉丁文的羊皮纸已经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咒印的图案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冲着百里玄策咧成一个扭曲的笑脸,那是一个无声的嘲笑。

他狠狠把手里的羊皮纸扔到房间的另一边,将身体整个瘫在身后的椅子上,捂住了眼睛。

他活着的意义就是把世间的恶魔全部杀光替哥哥报仇,抱着这个信念他加入了猎人工会,学习他不擅长的知识,做他不喜欢的工作,过着让他感到窒息的生活,可到头来哥哥却成了他恨之入骨的恶魔。

哈,命运真是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他想去寻找能将恶魔转变回人类的方法,可无论是自主地查阅资料,还是求助于工会的前辈,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不可能。

每一个恶魔曾经都是人类,而从人类堕落到恶魔的过程太过惨烈,即使他所能找到的资料对这一过程都是一笔带过,但从那只言片语里他也能简单地猜测到哥哥都经历过怎样的摧残。可他不敢去想象成为恶魔之前守约是如何一点点被打碎,一点点抛弃生为人的善与美,让地狱深渊的污秽染黑原本纯净无瑕的灵魂。

百里守约的灵魂碎得太彻底,即使他能让哥哥变回人类,他又该让哥哥如何去面对身为恶魔时的所作所为?更何况从地狱回来的灵魂,真的还是原来人们所熟知的那个人吗?

百里玄策不知道,在这之前从来就没有恶魔向人类逆转化的先例,净化恶魔的风险太大,他不敢贸然把咒术用在哥哥身上,可他又不甘心轻易放弃,放任他的哥哥游走在地狱里与人类为敌。

百里玄策的外套内袋里放着一个从不离身的吊坠,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吊坠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兄弟二人的合照。

照片里的兄弟俩笑得灿烂到有点傻,他们那时还不知道有各种各样灵异的,邪恶的东西存于人世间,他们那时就像所以普通的兄弟那样互相调侃打闹。而现在,那种常人的平凡生活竟令他感到陌生,就像现在的百里守约,明明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他却感觉他的哥哥离他那么遥远。

他微凉的指尖轻抚着照片上百里守约温柔的笑脸,眼眶蓦地红了。

哥哥,我到底该怎么办?

 

 

【可能还会有几个小片段?将来一并发到这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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